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草门外传来放下扁担的声响,自家男人申克回来了,看样子又是空手而过。
果然,申克两手空空的走进来,阿葵悲苦的脸没有变化,专心掰玉米,想从芯棒里多扣几颗玉米粒。
申克坐在屋檐木梯上,拿出烟枪默默的吞吐云雾,掰完玉米,阿葵忍不住说出心里话。
“当家,要不你也下山吧?”
申克眼帘低垂,默不作声。
头人再三明令,不许克钦人下山给九旅打工。人民军是坏种,是异教徒,九旅更坏,抢了克钦人的木姐县。
大道理,申克不懂,但克钦人就住山里,一年到头下不了几次山,怎么就被抢了地盘了呢?
山下的南坎打来打去,时不时换主人,没见头人在镇上收过税。
头人这么说,村长也这么说,老实的申克就不敢下山,眼睁睁的看着邻居们偷偷去打工,给自家儿女带回饭团。
山官制还在那会,山官和头人有收税、主持嫁娶等生杀大权,现在山官没了,可头人还是头人,一样威风。
老爹还不上头人的钱,被活活打死,到现在想起,申克的心都会抖,他怕头人再找上门来。
看着屁都不打一个的丈夫,阿葵发狠的问:“家里没米没盐了,支应不到开春,难道你要借头人的钱?”
一听借钱,申克立马“醒”过来,害怕的说:“绝不能借头人的钱。”
借债的人,没有人能还清,只能种一辈子白花。
村东头的阿南种了一辈子的白花,临死前爬下山,和崩龙族人家,用仅剩的钱,换了碗米酒。
一碗一辈子都吃不到的米酒,足以让阿南瞑目,投奔天堂。
申克犹记得阿南爬下山的那天,满山的罂粟盛开,寂静的白花森林,凝视着死亡。
每当想起这一幕,申克就浑身发抖,他不想借钱,更不想一辈子种白花还钱。
“我明天就下山!”
申克发狠了,这么多村民下山干活都没事,总不能抓所有人吧?
他跟着九旅干活是老天爷逼的,要怪就怪上帝。
阿葵惊喜的抬头,连忙说:“我都打听好了!给工程队修路,钱最多,饭菜的油水也最多。他们要招人的。”
第二天天没亮,申克拿上一把钩刀,赶在其他人之前,偷偷下山。
不拿钩刀不行,清晨的豺狼饿得眼睛发绿,必须带一把刀防身。
饥肠辘辘的申克赶到南坎,发现大家往西街赶去,他连忙拉着一同族,用带北边口音的克钦话问:
“出啥事了?”
同族急匆匆地回一句:“西街口公审,要打靶了!”
说完就消失在人流中。
街上的人都去瞧热闹,找不到人问哪里招工,无奈之下,申克只好跟上人群尾巴。
西街口搭了一个木台,台子后面就是教堂,台前广场站满了瞧热闹的人群。
不止国人喜欢看砍头,西方人也如此,路易十六被砍头,革命老区的髪国人不也围着叫好,腐国处决海盗时,最热闹了,半个伦敦的人都围观。
瞧热闹,是人类的共性,缅甸山民也不例外。
木台上,一名九旅战士举着铁皮喇叭,大声唱述犯人罪行,“贩毒制毒万恶不赦,人人举报有奖...”
这熟悉的戏码,群众都听厌了,就要看枪毙,等战士念完审判词,下令枪决,大家纷纷叫好。
砰砰砰!
几声枪响,五名毒贩倒在教堂门前,位置刚好,可以直接入土。
反正都是基督教信徒,刚好可以回归主的怀抱,一秒都不浪费。
尸体还在抽搐,吃瓜群众一脸不尽兴的散开,今天杀头太少,不过瘾。
申克呆木木的望着氤氲的鲜血,脑子里回荡着公审的话。
原来罂粟真的不能治病,只能让人上瘾。
8岁的儿子犯冷热病,巫婆说治不好,村长说罂粟汁才能治得好。
他傻傻的相信了,和村长借了钱买罂粟药,结果儿子还是走了。
当时大家都说是儿子命不好,回归天堂是他的归宿。
申克越想越悲伤,眼泪哗哗地流,难道山民就该呆在山上,一辈子种白花吗?
刚到镇上,他就看到脸色红润,满地跑的小孩,要是儿子还在,能过上这样的日子,可多好啊?
目送牧师收尸,负责维护秩序的田加元发现一黝黑的汉子,傻傻地哭,不由得好奇的问:“克钦家的汉子,你有事吗?要帮忙吗?”
回神的申克擦掉眼泪,用不熟练的缅话回答:“我想去工程队干活。”
田加元松了一口气,他听懂了,“你往北街走,尽头就是招工处。”
申克没听懂,这北人说话真快。
田加元见他又发呆,只好秉承送佛送到西的道理,收起枪,和队长报备后,领着申克去报名处。
申克运气很好,工程队正